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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一个美丽奇幻的梦,一夜之间,一树树美轮美奂的雾凇,变魔术般在清冷的空气中盎然怒放了。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”,没有人知道在寒冷的夜里发生了什么,二坪村的人们看到的就是这晨起一刹那的神奇。
所谓“雾凇”是指附在树木枝条上的雾气凝聚而成的冰花,对此北宋诗人曾巩在其《冬夜即事诗》的自注中说:“齐寒甚,夜气如雾,凝于树上,旦视如雪,日出飘满阶庭,齐人谓之雾凇。”
古代的时候,雾凇还有另一个诗意的名字,叫作“梦送”,人们把它看做是夜间人们做梦时天公送来的祥瑞。
雾凇是其学名,现代人对这一自然景观有许多更为形象的叫法。因为它美丽皎洁,晶莹闪烁,象盎然怒放的花儿,被称为“冰花”;因为它象高山上的雪莲,凌霜傲雪,在斗寒中盛开,韵味浓郁,被称为“傲霜花”。
因为它是大自然赋予人类的精美艺术品,好似“琼楼玉宇”,为人类带来美意延年的美好情愫,被称为“琼花”;因为它像气势磅礴的落雪挂满枝头,把神州点缀得繁花似锦,景观壮丽迷人,被称为“雪柳”。
天、云、山、水,一概银装素裹,视野中的美景比梦中的还要玲珑剔透,还要让人眩晕,整个世界都是雪的王国,如同身处童话之中,不能自拔。
河水畔,溪流边,铁黑色的树干上千万条银縧堆冰砌玉,像白色的瀑布从树顶倾泻而下,成了“白发三千丈”的雪柳。
苍翠傲岸的青松,亭亭如盖的树冠上一簇簇银花盛开,成了“玉菊怒放”的雪松。
远远望去,一排排树冠凝霜挂雪,戴玉披银,如烟似雾,像朵朵白云,又似排排雪浪,直接蓝天,让人在恍惚间分不清天地的界限。
自然天成塑就了雾凇的冰清玉洁。下垂的如珍珠银帘,上翘的似晶莹珊瑚,苍松翠柳凝霜挂雪,宛如玉菊怒放,好似琼窗玉楼拍天浪,又像光摇银海炫生花。
雾凇也会开花的啊,而且它选择了这样一个季节,选择了万物凋零百花残的季节。花开点点白如棉,朵朵如玉色如银。
冰凌凝聚的纤纤枝体,单一纯净的颜色却占尽一季的风流。惟有冬天,这个时节,一夜寒风孕杨柳,千树万树结晶莹。天塑琼葩,形异而色同。
那些零星散落的白色花朵,是初学画画的孩子画的水墨画,仿佛颜色没有调匀一样,漫漫的无规则地浸润着;有的甚至是一骨朵镶嵌着另一骨朵,像星星开放在天穹里,明亮的眼睛镶嵌在白色的海洋里。
雾凇把崇高悄悄写成平凡,把卓越写成淡然,把灿烂写成隐逸,把纯洁写成诗篇,在季节的轮回中,演绎着自己一生短暂的美丽。
走进这雾凇的森林,就走进了如梦如幻、如诗如画的仙境,就步入了一尘不染的琉璃世界,那份纯净让每个人都会惭愧自己曾经的污浊和俗气。